城市巴士把我從當地酒店帶到一個建築外面,這座建築保持了上世紀80年代的風格,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製造家庭機器人主婦的工廠,當然,必須是熱辣的機器人主婦,熱辣且質樸,長得要像黃金期的安· 瑪格麗特。在陰暗的客廳裡,機器人主婦打發著空閒時間,即便是在停止狀態下,內部的服務器仍然會嗡嗡作響。她們盲目地翻著《生活》雜誌,設置好的軟件在等待清晨6點半發出信號,只要時間一到,她們就會上樓給睡醒的主人進行按摩。
事實上,我站在貝爾實驗室前,它坐落在新澤西市郊中心,那裡是一個龐大的工業研究院區,建築物的顏色像是拉布拉多犬的毛髮。貝爾實驗室誕生於上世紀50年代,那是一個軍事工業達到巔峰的複雜年代,而新澤西一帶的創新園區也一度成為美國企業的烏托邦。這個園區內的核心建築就是貝爾實驗室,它有八層樓高,旁邊是兩個對稱的翼樓,類似金字塔的封頂,整體架構一看就是上世紀40年代的舊式功利主義結構。那裡的橡樹根深葉茂,應該已經種下很多年了。
那時正值二月末,建築物周圍的草坪都還沒有泛綠。由於區域內的人不多,目前還沒有全職的本地出租車服務,帶我過來的司機每天工作八小時,駕車穿梭在園區企業之間,駐紮在此的企業有歐萊雅,山德士製藥,Ciba -Geigy以及NCR。司機告訴我,今年當地不會下雪,他希望下雪減少不是人為因素造成的。 “現在真的很難不相信全球變暖了,但是我還是希望,在那些建築里工作的人不會做影響氣候變化的事。”
外面的空氣溫度剛過零上,而且非常潮濕。我的肺就像是忘記在冰箱保鮮儲藏格里面忘記拿出來的長葉萵苣。在主幹道外,有一塊佈滿了太陽能板的區域,而像今天這樣的天氣,我想這些太陽能板也攝取不到什麼能量吧。
貝爾實驗室的大門用茶色隔熱玻璃裝飾,我從建築物西側走了進去,對上世紀80年代初的幻想仍在繼續。大樓內部的天花板很高,混凝土空間裡面佈滿了展示櫃,裡面陳列的產品每樣都令人稱讚:世界上第一個晶體管(1947),第一個激光器(1957),第一個人造衛星(1961)的複製品。大廳裡的等離子電視機上實時顯示著貝爾實驗室的專利數量:29002。
我被帶到安檢台,換取了允許進入大樓內部的安全徽章。大樓內部非常陰暗,燈泡幾乎沒有高於40瓦的,而且一半都關掉了。我頭上是混凝土圓形穹頂,牆壁上面附著泡沫夾芯板,板上有籃球框大小的紫色圓環。圓環裡面還畫了一些圖案,是兩個字母的抽像圖,一個是字母“A”,一個是“L”。 “A”代表了Alcatel,“L”代表了Lucent,Alcatel-Lucent運營著貝爾實驗室。
大多數人都沒有聽過Alcatel-Lucent,但是從本質上說,這家公司對互聯網的構建及維護極為重要。該公司成立於2006年,當時法國公司Alcatel和美國公司Lucent以25億歐元的價格合併。公司員工遍布130個國家,有8萬人,年收入高達160億歐元。 Alcatel-Lucent幫助我們在固定電話,移動設備以及互聯網上傳播語音,電影等各種數據。從這個意義上來說,它是一家平台公司:不提供內容,只提供渠道,你可能每天都與它交道,但不知道它的存在。
當適應了這座大樓之後,我在新聞媒體辦公室見到了Deb McGregor。
Deb帶我來到一個落地窗前,向西俯瞰大樓內的庭院,那裡有一棵蘋果樹。她告訴我這棵樹是從牛頓爵士的蘋果園裡嫁接過來的,最後在貝爾實驗室生根發芽。它的品種令人驕傲,這棵長在新澤西的蘋果樹,是引發牛頓創造引力理論的那棵蘋果樹的後裔。牛頓想解開行星和太陽系的奧秘,如果牛頓沒有死,那麼在過去的200多年裡,他會做些什麼呢?要知道在過去一段時間,幾乎所有的發明都不是來自宇宙宏觀,而是來自微觀世界,比如細菌、病毒、原子還有亞成分,如電子,質子,中子,夸克等。牛頓肯定會特別生氣,因為他錯過瞭如此令人興奮的科學聚會。
一棟屬於過去的建築進入貝爾實驗室的食堂時,我覺得是在冒險,踏入這片滿是天才——真正的數學家,科學家,工程師的地盤上,你可以輕易地從服裝上認出他們:卡其褲,色彩鮮豔的尼龍服,刷卡器,洗了很多次的雜牌襯衫和只求舒適的鞋子,以及老花鏡。我拿起一杯咖啡,順便坐下來確認方位。旁邊有三個大約35歲的男士,他們正在通過我不能理解的手勢和奇怪的聲音進行交流,大概是利用立體空間和聲音來解釋某個數學定理,比如,當下和過去以及未來是有明顯的物理差別呢,還是僅僅是意識的作用?
當我問到他們討論的內容時,得到的回答是“我們正在模擬吃熱狗的正確方法,這樣說不定能在吃熱狗大賽上拿到冠軍。”你會發現,這些高智商群體討論的並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話題,而是怎樣把他們所學到的知識沿用到日常生活中。
縱觀人類和科技發展史,每個階段的事情都有其必然性,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。如果愛因斯坦沒有在1905年發現相對論,那麼後幾年中總會有人發現。核能,尼龍搭扣,搜索引擎等等,莫不如此。科技發展的速度已經可以用秒來形容,我們無法阻止它。
這便誕生了所謂的“科技至上論”,即人類的存在只是為了宣傳最新的技術,我們都只不過是技術的傳播手段而已。
也有人說這種理論是荒謬的,我們可以控制發明的東西和時間。從1925年以來,貝爾實驗室已經產生了7位諾貝爾獎獲得者,以驚人的速度改變了人類進程。就算把矽谷的高智商群體集中到一起,所做的貢獻也不能與20世紀中期全盛期的貝爾實驗室相比。稍微數一下:晶體管、信息論、激光、太陽能、無線電、微芯片、UNIX、移動電話等等,這些共同構成了現代信息社會的基石。你很難想像在其他地方會有這樣的發明,它們只能出自貝爾實驗室。
如今,貝爾實驗室屬於法國,也許這是件好事,因為美國似乎對它並不怎麼重視。由於反壟斷訴訟,1984年作為Alcatel一部分的貝爾實驗室被分離出來。 1996年,貝爾實驗室脫離Alcatel而成為Lucent的一部分,該公司用四年時間創造了從7.56美元飆升到84美元的股票神話,一直到2001年法國電信債務危機才結束。
儘管這次危機不甚有名,但是它卻造成了2萬億美元的虧損。四年後,Lucent被賣給法國Alcatel。此後的貝爾實驗室不復昔年光彩,沒有充足資金購買備用燈泡,更不用說用於基礎研究。
我從食堂來到一棟四層樓高的辦公室,地上鋪著一層陳舊的麥色地毯,近看才發現上面還有快要脫色的印花,似乎已經30年未見陽光。空的回收箱上鋪滿了灰塵,整體彷彿一個單身漢蝸居的房間。於是我漸漸意識到,這個建築不存在在當下,它早已被某種魔法禁錮在過去的時間裡,永遠留在了過去。
成就大事業的壓力Markus Hofmann是貝爾實驗室基礎研究院負責人,他是一個年近六旬的男人。他告訴我這裡的辦公室不屬於任何人。 “我們真的不需要去實驗室的辦公室,無論你在哪裡,那就是你的辦公室”,他說道,“只要是空的我們就使用。”
我在腦海中搜尋了1990年代初關於遠程辦公的文章,它們看起來多麼可笑和不現實。遠程辦公在我們這個時代被模棱兩可地回應:連網的好處是你總能處於連接中,但這也是其缺點。互聯網是一個複雜的“輕佻女子”。
Hofmann還是水球運動員,已經在貝爾實驗室待了13年。他來自德國,獲得了卡爾斯魯厄大學的計算機工程碩士和博士學位。他和總部位於紐約的專業技術協會IEEE(電氣與電子工程師協會)關係密切。他的眼睛告訴我,在任何時候他可能正在計算Visa卡號碼的自然對數,或者他的午餐通過字符串連接到第五、第六維度後可能是什麼樣子。
Hofmann告訴我公司的管理實踐著它所倡導的理念,“我們創造全球通信系統,我們自己也在使用他們。”這裡的生活不同於微軟的一周八十小時,員工被“綁在”華盛頓州的辦公室裡。我問Hofmann,貝爾實驗室最近在做什麼以及它如何融入Alcatel-Lucent。
“貝爾實驗室是一個工具箱。每天我們都在問自己:我們想要打造什麼?我們可以問這個是因為我們所建造的將會通過Alcatel-Lucent在現實世界中得到應用。有人說大實驗室的時代已經結束,但是我們沒有,貝爾實驗室再次承擔了成就大事業的壓力。”
我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,因為每天我都發現自己遭遇無數的新技術,但是Hofmann所說的是一種激進的新技術,能抹平之前的一切,就像晶體管所做的一樣。
Hofmann繼續說道,“這是好事,因為這意味著純研究的回歸。基礎研究創造了全新的做事方式。但是發現如何以及在哪裡進行純研究才是關鍵。我們不能僅對事物作出反應,我們必須驅動它們。有了一些技術,我們正在接近香農極限(Shannon limit)——無線芯片尺寸的物理限制,但即使這樣二進制計算仍有局限。”
貓和狗的不同之處Hofmann對我談了他的研究,我只是笑了笑,並點點頭。他說道,“所以我們做事,必須要有一個全新的基本方法,我們必須要準備去測試帶寬的極限。現在使用的帶寬浪費非常嚴重,如果能更聰明地分配帶寬頻譜,應該可以獲得一定收益。沒人希望自己13歲的女兒在等公交車的時候,拿著移動設備看高分辨率的吸血鬼電影,但事實上,那就是人們想要的,也是人們所需要的。”Hofmann朝窗外看了看,然後轉過身去。 “隨著互聯網被廣泛應用,我們發現它的確令人驚嘆,而且是前無古人的。”
我問道,“你認為未來通訊行業會走向何方?”
“我認為,'可達性'將會在我們生活中起到關鍵作用,我們不希望將人們相互之間的連接規模變得太大。”
我們同時沉思了一秒,在短暫的停頓之後,我問道,“還有其他的嗎?”
“是的,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,就是電池壽命,在功能上和環境上都存在問題。貝爾實驗室希望解決這個問題,要知道有1000多種因素可以減少能量損耗。”
我又問他,對於訪問大量信息,會對未來造成什麼樣的長期影響。
“每一個貝爾實驗室的員工都記得信息時代之前的世界,我們仍然留有'一支筆一張紙'這樣的傳統理念。但現在,有這種理念的只剩下我們了,如今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正在吸收大量信息,而說實在的,我們也不確定會對未來造成什麼樣的長期影響。”
我提到了一個理論——“海量信息疲勞”。由於Google和維基百科的出現,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出現了這樣一種狀況,即幾乎每個問題都能找到答案,這種狀況產生了一種網絡效應,那就是信息變得有點兒無聊了。 (我們不得不面對這樣的是一個事實:如果所有問題都能找到答案,上帝可能會感到厭煩。)
Hofmann乾笑了一下,“我們需要更深、更堅實的基礎,還需要更深入的思考,這樣人類才能提升到更高水平。不過現在是時候做一下思考了,如果沒有思考時間,根本無法打下深入且堅持的基礎。但是,製造業內的競爭也十分瘋狂,如今我們得到的反饋非常快。”
未來似乎有些分裂,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到Hofmann。他充滿了熱情,也願意麵對困難,迎頭趕上。
我想,我們正在進入一個沒有邊界的世界,一個沒有階級的世界,無論你身在何處,無論你是什麼文化背景,每個公民都可以平等地訪問信息。著名的波普藝術家Andy Warhol覺得,曼哈頓所有的中國餐館其實共用一個巨大的地下廚房,那裡是所有食物的來源。 在某種程度上,如今我們人類的集體記憶其實就像是Warhol所說的那個“中國廚房”。我們所獲得的全部信息都來自於同一個“廚房”,而且我們也只有一個“菜單”,它叫做“同一個地球,同一個互聯網”。
Hofmann繼續說道,“我們必須思考技術帶來的影響,究竟是結果重要,還是過程重要?企業是不是追求了太多短期利益?我們有沒有高估技術所帶來的影響?除了購買新技術,企業應該在內部研發上投入多少?你必須要有領先的創意和想法,這點非常重要。”
Deb McGregor把我從Hofmann的辦公室裡拖了出來,去見下一個被訪問者。在我走過樓梯的時候,我想查收一下自己的電子郵件,但我忽然想起來手機丟在家了。瞬間,這種想家的感覺又一次向我襲來。忘記帶手機會是什麼樣子?我們都知道這種感覺。可我有什麼損失呢?我無法和任何人取得聯繫!我將在這個世界裡獨行!
有時,在本地雜貨店門口,我會經常看到人們把自己的狗拴在門口,那些忠實的狗會一直等待自己的主人出現,這似乎已經成了犬類動物的一種自我意識。而現在,我忽然覺得,手機和互聯網也把我們變成了蹲在超市外面的“狗”。而貓如果看到蹲在超市外面等待主人的狗,肯定會說,“伙計,你真失敗。”或許,下一代Google[/ url]可以不讓我們變成狗,而讓我們變成貓。
豪華遊輪轉向下一個被採訪人是公司CTO Marcus Weldon。他有一個很大的辦公室,還按照自己的喜好給辦公室裝飾了一番,裡面放置了一個磁自旋地球儀,房間裡面用米色的油漆粉刷,硬木板散發著落日黃的色澤,地上舖的是燕麥色的地毯。房間裡最乾淨的是一塊可以乾擦的白板,說明在這裡從來沒有召開過任何會議。
許多人都有一些看家本領,或是有一些天賦,但Weldon的天賦就是絕頂聰明。如果你看看他的履歷,就知道他有多厲害了:
Weldon擁有哈佛大學物理化學博士學位,1995年加入到AT&T貝爾實驗室,由於其在電子和光學材料上的傑出工作,曾獲得過多項科學和工程社會獎項。 2000年,Weldon博士開始研究基於光纖的寬帶接入技術,2005年擔任Lucent旗下寬帶解決方案業務集團CTO,負責無線接入網絡和IPTV。 2006年12月,他被任命為固定接入部門和有線網絡產品部門首席技術官,負責xDSL和FTTH,IPTV,家庭網絡,以及IMS技術業務。
我們兩人很快就開始討論起了現代通信。 Weldon指出,1995年貝爾實驗室沒有人使用互聯網,人們使用UNIX命令行地址。 UNIX是一個計算機操作系統,於1969年由貝爾實驗室發明。 “互聯網規模迅速變大,讓我感到非常驚訝;人們會彼此分享一些個人瑣事,也讓我感到和詫異。”
正是出現了海量數據,讓Weldon看到了通訊技術的未來。 “未來的趨勢,不是如何傳遞信息(人工智能),也不是如何組織信息(Google),而是如何管理不斷高漲的信息浪潮,確保我們不會被這股大浪給淹沒。沒有人想喝從消防水帶裡面衝出來的水,我需要和一系列設備進行交互,而這些設備必須要能優化我的生活。我們還需要實現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之間的交互,就像Kinect和Wii這樣的遊戲設備。”他撥轉了一下地球儀,繼續說道,“我認為,未來應該是'沉浸式通信'。它可以把你抽像到一個自己選擇的空間裡面,就像是星球大戰電影中的3D形式拜訪一樣。未來是一個可以了解你的機器,一個知道你所有偏好的機器。”
如今我們絕大多數人的生活,每一秒都會留下大量數字記錄。如果你的手機有GPS功能,然後連接到一款應用上,說不定你在地球上的存在就會被永恆地記錄下來。幾年前,Google宣布推出一個環境功能,它可以通過計算機的麥克風記錄聽到的所有聲音,然後把聲音翻譯成文字,最後,你的整個生活都將轉化成一個可被搜索的文檔。這太可怕了!
我們過去會收集中學年鑑,但有一天很快就會到來,舊年鑑可以被掃描,然後年輕時的你就能永遠被搜索到,你難看的髮型和青春痘都會存在。要知道,面部識別軟件做的越來越好了。 2001年,我和一個朋友寫一部名為“Doppe[url=http://www.leiphone.com/tag/LG]LGangers”的電影劇本,描述的是有人利用秘密面部識別軟件定位到和他外形極為酷似的人,實施謀殺。工作室的人看完劇本之後只說了一個詞:“難以置信”。十年過去,現在他們肯定不會這麼說了。
昨天晚上,我看了一張1500年的世界地圖,那時絕大部分北美西海岸都不存在。作為一個物種,所有這些全新的現實正在將我們帶入到一個新大陸,而這個大陸在地圖上是不存在的,它是一個全新的世界。
最後,Weldon表示,研究必須和實用維度或最終產品緊密聯繫在一起。 “AT&T的壟斷歷史意味著過去他們毫無壓力,但現在他們有了。我們的情況還沒有到那個地步,但我們會說'很好,已經準備好了'。你不能總把所有東西堆在一起,看看哪些些有效,然後從中找到最好的產品。過去會希望把新產品做到最好,之後再推出,但現在不一樣了,我們現在必須要加速,盡快推出產品,然後再進行不斷優化。”
當我問到規模如此之大的企業,如何靈活適應時代的變化。 Weldon說道,“我們正在把這艘豪華巨輪轉向,我們不是一艘快艇,現在還不是。但我們很擅長技術,只有當我們服務於技術的時候,才能發展的越來越好。”這是一個巨大的技術趨勢:那些製造產品的人們,現在必須要服務產品。
企業和人一樣,也會感到自己正在陷入各種新發明的沼澤之中。每當人們給我展示一些引人注目的新應用或是新設備,我總是會浮想聯翩,覺得肯定在一個大倉庫裡有一艘UFO,那裡有大量技術人員正在系統地對這些新鮮東西進行逆向工程。 80年代時只有按鍵手機,有索尼的Walkman,當時有人會叫囂讓技術的腳步走慢一些。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這些人。最近我也會想,請別再出什麼新東西了。這就是我所祈求的。
當然,Weldon也預見到了不久的將來會出現一些新東西,比如“一把搭載GSM調製解調器的雨傘,當它知道你需要它的時候,就會發出藍色的光;可以記錄服藥次數的藥瓶。 ”
或許,我要重新審視一下自己和Weldon不夠緊湊的談話;或許,我能在他關於不要淹沒在數據海洋的意見中找到答案;又或許,真的會有一個新發明,能把我們從“狗”變成“貓”。
via wired
資料來源:雷鋒網
編輯:张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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