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、藝術與野餐:另類電子遊戲節的崛起

愛範兒 於 27/10/2015 發表 收藏文章

這個夏天,在英國西約克郡赫布登布里奇(Hebden Bridge)改造過的浸信會教堂 Birchcliffe Centre,舉辦了一場特別的活動。在活動中,嘉賓們伴着巴赫的音樂,在灑滿陽光的地板上跳舞;他們還喝着大杯的茶,欣賞着演講。室外正舉行着“藝術散步”,參與者們在泥濘的斜坡上上下下,呼吸着初夏花兒的芬芳。這裏有不錯的就餐地點,整個小鎮的氣氛是熱情好客的。每個人都感到安全與歸屬感。路過的人可能猜不到人們來此觀賞和分享什麼。答案是:電子遊戲。


這場名為 Feral Vector 的遊戲節,是組織者 David Hayward 為了對抗他口中的“來自倫敦的引力”和遊戲節的公眾形象而作的一次刻意嘗試。從洛杉磯盛大的 E3,到每年一度的 EGX(今年在伯明翰的 NEC 舉辦),遊戲節通常的佈置包括巨大的會議中心,幾乎完全黑暗的環境,以及來自各種音響系統的刺耳噪音。但是,並非所有人在這種過分吵鬧的環境下都感到舒服。正如獨立遊戲設計師 Rob Fearon 最近在自己的網站上所寫的:“我們都值得擁有更好的東西。”

好消息是,Feral Vector 並非唯一的另類遊戲節。上週,60 位遊戲製作人和遊戲社羣的其他人員相聚愛爾蘭近岸小島 Inishbofin,參加第二屆的 Inis Spraoi。這個遊戲節的舉辦目的是讓參與者從全新的角度來思考遊戲。

“你在大西洋中央的一個小島上——要去那兒一定得坐船,” 聯合組織人 Llaura Realta 説,“它類似於侏羅紀公園那類的東西, ” 她説,遊戲節如此受歡迎,以至於旅館都滿員了。於是,有些人冒雨在野外露營。在兩天內,他們探索了一個古老的城堡 ,在黑暗中玩民間遊戲(那是一種自然的黑暗環境,和 EGX、E3 那種刻意營造的昏黑完全不同),圍着篝火唱歌。

“靜修或許是形容這種活動最合適的詞,” 幫忙組織集會的 Owen Harris 説,“在遊戲社羣中,人們的工作方式呈現出一種病態。我們沉迷於這樣的想法:讓飢餓的藝術家自我毀滅。我認為,從邏輯上,甚至是經濟方面看,這樣的活動都是值得高度尊重的——這段時間,我們遠離電腦,好好休息,這樣才能更好地工作。”


今年,在其它地方,我們看到了波士頓獨立遊戲節,京都的 Bitsummit,以及最能引起大家興趣的 Lyst,它被宣稱為一場關於遊戲中的愛情、浪漫和性的大會,而它的舉辦地點是赫爾辛基的一個島區 Vartiosaari。這次聚會包括了一天的演講以及 Game Jam(一羣遊戲開發者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規劃、設計、和創建一個或多個遊戲的活動)。“我們有各種各樣的演講者,從遊戲界知名人士——例如《神祕海域》(Uncharted)首席設計師 Richard Lemarchand——到學生和獨立遊戲開發者,” 聯合組織人 Andrea Hasselager 解釋説,“但是,我們真的相信,不同領域的藝術人士可以從彼此身上獲益,因此,我們非常歡迎來自其它領域的藝術家。”

所有這些活動都在挑戰着電子遊戲——作為創意產業一員——的負面形象。BBC 最近的電視劇“The Game Changer”描述了一個典型但不真實的遊戲產業形象:貪婪的書呆子聚集的臭水坑。在劇中,心理學家 Philip Zimbardo 和商界領袖 John Cridland 都試圖將遊戲玩家描述為受傷的極客,他們需要做的就是走出家門多交際。但問題是,這個行業傾向於通過賺錢來獲得它存在的正當性(“我們的產業規模比好萊塢還大!”)。遊戲作為一種讓人愉快的創意媒介的概念已經惡化,不但是因為無盡的續作,更是因為那些用來慶祝它的大型活動。

但是,隨着遊戲行業的成熟以及向新人開放,新奇、另類的遊戲節不斷湧現 。“ Inis Spraoi 的關注點是遊戲文化,” Realta 説,“它不是由營銷或公關人員運作的,也不是為了他們的利益。它讚揚了遊戲、創意以及圍繞它們的一切東西,最重要的是,玩遊戲的人。”

更為大型的國際活動也能保持對遊戲文化的聚焦。“A MAZE 遊戲節”(在柏林和約翰內斯堡舉行)的總監 Thorsten Wiedemann 説,“我想要宣傳説,遊戲不僅是一種產品,還是一種表達感受的媒介。”他的目的是觸及到更廣泛的觀眾,把那些通常只參加音樂節的旁觀者拉進來。“我有一種預感,A MAZE 可以成為遊戲界的柏林電影節,”他説。不過,他也補充説,我們要看到它的實現,或許還需要等上幾十年。

所有這些另類遊戲節都想要吸引更多類型的觀眾。遊戲設計講師 Nia Wearn 在懷孕時意識到,從個人來説,她希望一些更具包容性的遊戲節出現。“我在想,明年有什麼遊戲節是我可以帶上寶寶去的,”她説,“然後我意識到根本沒有。所以我們決定來舉行一次野餐。”

這次的野餐就是 LudoLunch。它於今年六月在牛津舉行,遊戲開發者和他們的朋友家人都參與其中。在那裏,我和大家分享了自己做的烘培食品,幫忙餵食 Wearn 的寶寶,還曬了日光浴。儘管此次活動在户外舉辦,而且是大人小孩一起參加,但它包含了與其他遊戲節同樣地活動:棋類遊戲、一次遊戲創作挑戰賽(Game Jam)、還有一些演講,例如受歡迎的交互動畫設計師 Emily Short。所有的演講者都是女性。這在遊戲行業是十分罕見的。即使是以遊戲中的性別為主題的活動中,也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。


同時,那些主流的遊戲節,比如 EGX,可以也應該對那些核心玩家以外的人更加友好。由於未能滿足更廣泛人羣的需求,遊戲工業正在傷害自身,框住了自己的可能性。 EGX,Gamer Network 這些公司似乎也開始承認這一點。它們也舉辦了專注獨立遊戲的 Rezzed 遊戲節。遊戲節在倫敦的 Tobacco Dock 舉行,更為明亮,更少狂熱氣氛。

“在遊戲節中,如果你沒有面向家庭的活動或者元素,那些,許多人就不能參加了,” Wearn 指出,“那麼你就會失去玩家的父母或伴侶的支持,而且,你實際上還可能失去他們的孩子,也就是未來的消費者的支持。那麼,遊戲產業中就只剩下非常少的人和事了。”

Harris 同意這種説法。“我已經受夠了遊戲產業的同質性,”他説,“像 A MAZE、GameCity、Inis Spraoi 這樣的活動讓我們有希望一窺未來。那時,不同背景、興趣和追求的人們一起做些東西。”

GameCity 是個不錯的例子。每年十月,它在諾丁漢舉行。雖然更加包容和有趣,但是,它仍然服務於“核心”玩家。今年,為了慶祝它的十週年, National Videogame Arcade 為它提供了一個常設的場所。像 EGX 一樣,GameCity 也在成長,但依然堅持着它的目標:聚焦文化,並且保證讓參與者感到安全與受歡迎。目前宣佈的活動包括了獨立開發者 Mike Bithell 對他最新的熱門遊戲“Volume”的演講;對足球的重新設計;《馬里奧音樂劇》演出;以及對《Minecraft Blokopedia》作者的一次訪談。《衞報》的遊戲板塊編輯 Keith Stuart 從第一屆 GameCity 開始就主持討論活動。今年,他將會和我一起主持每日的早餐秀。

GameCity 網站把這個遊戲節定義為“一個為所有人打造的電子遊戲節”,而它確實也是如此。在白天,有為孩子們而設的手工桌和編程工作室;而到了晚上則有更適合大人的內容,比如電子遊戲音樂之夜和一個到鬧鬼的法庭玩恐怖遊戲的深夜之行。在 GameCity,遊戲文化成為小鎮肌理的一部分——而不是那些藏在巨大倉庫後的噪音和推銷。至少在某些時刻,它能給人一種美好的感覺。你會覺得,這才是它應有的樣子。

引用本文全文譯自 The Guardian ,原文標題 Sex, art and picnics: the rise of the alternative video game festival,作者 Jordan Erica Webber。她在本文中介紹了更加包容與開放的“另類遊戲節”,展示了遊戲產業的新改變。愛範兒積木、黃美菁翻譯出品。

題圖來自:gamecity 插圖來自:Guardian


資料來源:愛範兒(ifanr)
作者/編輯:黃 美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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